晶莹剔透而又华美。

那万物凝固的异象，又再一次出现。

莫天歌瞳孔染上一抹血色，而后在其视线中，万物皆呈现出了更本质的面目，莫天歌很清楚的看到了，当白发女子挥剑时，无法言喻的寒意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将万物皆冻结于其中！

那一抹寒意，源自于白发女子的内心，最终于现实显化为冻彻万物的剑意。

而这不仅仅是冻结那么简单，更是一种抹杀与埋葬。

所有的喜悦与痛苦，一切值得铭记的爱与恨，皆被埋葬于浩瀚的冰洋中，而后在时光的坍缩中，沦为万载不化的玄冰。

“不是无情道，而是灭情道吗？”

剑锋蕴含的寒意，不仅可以冻结现实，甚至连思维都可以冻结，莫天歌的思维转的很慢，当那剑锋触及他的脖子时，他脑海中也只是泛起了一个念头而已。

剑锋斩开了莫天歌脖子的皮肤，而那剑意已经掠过其脖子，然后不远处的一栋大厦，先是玻璃上结出冰花，随后冰花急速蔓延着，将这栋八十层高的大厦，悉数笼罩于霜寒中，大厦里的人此刻皆在惊呼，但这声惊呼显得很微弱，因为他们此刻皆在那冻彻万物的寒意中瑟瑟发抖。

而这仅仅是剑意的散溢余威，而真正的威能，作用于莫天歌身上，剑锋已经斩破皮肤，然后斩入血肉之中，随之剑意穿透了一切的防御，斩向莫天歌的魂魄。

但下一瞬间，莫天歌已经抬起手，握住了斩入脖子中的剑锋。

“话说，你当年到底被天下无敌打的有多惨啊？这么多年下来，都依旧这么刻骨铭心的吗？”

如果是其他人，参悟出这般灭情道剑法，莫天歌不觉得奇怪，但结合白发女子的生平经历来看，莫天歌却觉得，当年天下无敌对她的那一场痛殴，显然是她参悟灭情道的源动力。

白发女子没有因为莫天歌的话而动容，只是又一次抽回了剑锋，在莫天歌手掌中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黑血流淌的伤口，舞了一个剑花，又是一剑斩出。

前两剑似乎已经试探出了莫天歌的斤两，所以这一剑便不再留手。

剑势呼啸而起，天穹之上，骤然泛起青白色的冷凝异光，如浩瀚冰洋，其势遮天。

气温开始大跳水，仅仅一瞬间，盛夏便化作撼动，细碎的冰霜，如雨一般洒落人间，随之便是鹅毛的雪花飘荡着。

这已经超越了常规返虚道君的境界，以一己之力，真正支配着人间四季的气候运转，若是放在古代，这一剑便可称仙。

白发女子在人间舞剑，而天象随之而动，天穹若冰洋泛滥的冷凝异光，骤然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光剑，朝着人间斩来，宛如冬神震怒，对人间降下神罚。

这一剑，名曰冰魄灭情剑。

“没想到，当年不值一提的反派龙套，积累了几百年的经验值后，也进化为了不得的老怪物了啊，这一剑真的带劲！”

这一剑的境界与力量，莫天歌看的分明，阴阳极乐魔宗有这般老怪物坐镇，当真不可小视。

如果单纯从利益去衡量，莫天歌觉得对上这般老怪物的战斗成本，是在有点过高了，他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转头就走。

只是，有些事情，终归不能只看利益的。

莫天歌说要一统天下各大魔宗，不仅仅只是口嗨，这既有对诡猫之事的一些布局与考量，也有一些求道的想法。

天魔之道，乃是莫天歌心有所感而成的，他的天魔功，也是自创的。

没有前人的指点，前路的一切境界，都需要莫天歌去探索，去开辟！

天魔之道，已是得道，但原始天魔的业位，到底该如何去证，这就是一个很让人挠头的问题了。

就好像一个物理学家，提出了一个要探索无限能源的宏伟想法，想法以及终极愿景都是有的，但该怎么去实现，这就是棘手的技术问题了。

莫天歌也不是没有办法，赤莲天师的灭之路，便很合适用来证原始天魔业位。

元始天王对应这开天辟地，而原始天魔，自然对应这毁天灭地。

虽然有这个想法，但莫天歌却觉得这还不够，或者说，灭世道果也许是证原始天魔的必备条件，但除了这个，真正的原始天魔应该还具备其他的特征，并非单纯的灭世之兽。

最终，莫天歌一如求诸于前世所学，在民俗学中寻找答案。

而民俗学中的确有着证原始之境的方法与案例。

在那遥远的史前，炎黄大地之上，是神人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