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祂,对之前的异象自是看的一清二楚,一方面是这般异变持续时间短,一方面赤莲天师隐隐落于下风,吃了一个瘪,所以祂才没有插手。
但老皇帝也要入局,祂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只是淡然说道:“你以前算是一代明君,在政事上有一些本事,应该知道隐忍的重要,有什么事,交给那个让你变成这样的师傅不就行了吗,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出去有什么用?”
“即便没有用,朕还是必须出去,杀了那个名为娲皇的存在,或者被祂杀死,这是朕的……命运!”
老皇帝那被黑暗遮蔽的脸上,骤然浮现出了两团猩红的鬼火,如眸子一般,却充斥着阴戾的煞气。
娲皇降临时,本身作为最古之王的特有的威势,带来了万象朝拜,天有二日之异象,对其他人而言,这异景没什么意义,但对老皇帝而言,却并不是这么说。
源自于娲皇的古王威势,让老皇帝于冥冥中感受到了极端的威胁,这不仅是威胁那么简单,甚至近乎一种玄奥的命运启迪。
娲皇可不是后世那些的帝王,靠着征伐与奴役,而铸就炎黄最古之王业位的祂,本质便是极端的霸道,可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样的存在,降临于帝都,即便这个世界已经存在稳定的皇道秩序,祂也会毫不犹豫轰出那霸道无双的娲帝霸权,肆无忌惮的征伐,摧毁,奴役,成就自身的荣光。
象征着“天权”的女娲,是仁善慈爱的,但那是娲的神性姿态,不是娲皇的。
象征着“人权”的娲皇,是在残酷大自然中挣扎,一步步开拓人类生存空间的古王,祂没有什么多少仁善慈爱,即便有,也是对自己人而言的。
仁善,不会让爪牙锐利的野兽对人类网开一面,慈爱,不会让大自然停止霜寒酷暑。
生而为人,行走于苍茫世间,与天争锋,与地争雄,开辟人世之灿烂的先古之王,按照后世的道德标准来看,十个有八个都是凶残,贪婪到没边的家伙。
若非如此,何以从恶兽遍布的大自然中杀出一片天来,又何以从一个部落的方寸之地,拓展为九州之王土。
娲皇便是如此,祂降临的那一瞬间,虽然主要注意力都放在赤莲天师身上,但不经意间,祂也向着皇宫看了一眼。
那一眼,只有霸道到无法形容的傲慢!
这个世界的一切的灿烂与繁华,皆应该是我的,尔等若不亲手奉上,我便亲自来夺取!
这般意志,不曾掩饰的向皇宫传递而去!
隐隐感受到这般意志的老皇帝,在那时甚至产生了幻觉。
他看到,端坐于龙椅上的自己,被一只白皙,修长,完美的玉手,揪住衣领,然后狠狠的拽下了龙椅。
他看到了,沦为阶下囚的自己,只能扮演着小丑,取悦那被那头戴凰冠,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存在。
他还看到了,历代皇族的陵墓被掘出,供奉先帝灵位的殿堂被推平,自己的儿孙以及朝臣,被大肆杀戮着吗,偶尔幸存者,也只能作为奴隶而存。
最终,他还看到了,自己的头颅被砍下,连同祖先以及后裔的头颅,做成了夸耀古王功勋的阴冥祭器!
断先祠,绝苗裔,大图立国两百年所铸之风流,一夕而亡!
这是娲皇,在那不经意的一眼间,以古王的身份与意志,对大图朝发出的宣告,或者说,那已是一种诅咒,对大图朝国运的诅咒!
老皇帝前半生也算是一代明君,而晚年因为生死之间的恐怖,开始胡作非为,纵容着赤莲天师对朝廷的侵蚀,甚至和莫天歌达成了隐秘的交易,变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但这般胡作非为,也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继续享受那皇权之美妙。
被封镇起来,老皇帝可以隐忍,可以等待时机,但面对娲的诅咒,他已经无法隐忍了,继续隐忍下去,只会等来断先祠,断苗裔的那惨烈结局。
曾是靠着武装政变而上位,而后励精图治成为一代明君的老皇帝,即便已经老迈,但往昔的心性,并没有被磨灭多少。
虎死余威在,何况,虎未曾死,只是老了!
“风翩然,应太祖之约,照拂了大图朝两百年的你,还请不要阻拦朕!”
被称作风翩然的鬼神之王,眸子中泛过一抹诧异,似乎没想到老皇帝,竟然知晓自己的名讳,祂凝视着老皇帝,骤然间,祂竟有些眼花,似乎在老皇帝的身后,看见了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俊美的男子,喜欢夜宿荒野,对月斟饮,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