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道而已。
莫天歌不曾赋予这天魔刀任何意境,也不需要,因为那些逝去亡魂,已经在刀中叙尽一切,莫天歌只是握住,挥出即可。
这诞生于地狱,以无尽逝者亡魂最疯狂咆哮形成的魔刀,有着极其深重的魔性,重到莫天歌完全不需要去思考这一刀需要如何变化,自然而然便有着诸般变化随之而生。
一如此刻,这天魔刀极尽霸烈,竟自然而然勾动了黑渊之气,或者说,强行驾驭着黑渊,让其化作这一刀的刀锋。
天穹碎裂,大地崩裂,星辰坠落,大日崩解,狂风呼啸,水龙冲天,种种灾厄之景在尘世地狱之中随之演绎!
那猿鸟妖邪心神震动,只觉得毛骨悚然,它也窥见了这一切,这一瞬间,它对莫天歌是否是黑渊妖君,已经再无疑惑,或者说,是不是都已经无所谓了。
能举手抬足间,演绎诸般末日之韵的,不是妖君,那也不是它能惹得起的人物。
猿鸟妖邪极尽后悔,甚至出现了死亡走马灯,回顾这自己那贫瘠的一生。
妖风散去,猿鸟妖邪发现自己没死,但却不知道为何跪在了莫天歌面前,而莫天歌那抬起的手,轻轻的抚在它的头顶。
“力量,我也或多或少有一些,但是,单纯的杀伐,不能解决什么事。”
莫天歌微微垂眸,天魔刀驱动黑渊之气后,形成的变化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隐隐有向天地至恶至凶至邪的境界发展而去,而这种变化,开始超越了莫天歌的承受极限。
莫天歌那密布黑色鳞甲的手上,出现了许多裂痕,这还是收刀的结果,如果他真的斩出那一发变异版的天魔刀,可能他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真正让莫天歌停手的原因,是他觉得这只猿鸟妖邪不配。
堂堂斩世之刀,如此壮阔而激昂的刀意,却染这般低劣之血,有点不太符合莫天歌的战斗美学。
无需真正出刀,仅刀意便可致胜了。
“你可曾悟了?”
莫天歌淡淡的询问道,而那猿鸟妖邪瑟瑟发抖,连连点头:“悟了,悟了!”
莫天歌挺想问一句,孽畜,你悟了什么。
但想了想,还是不要难为这个脑容量不是很足的家伙了,便松开手,但那猿鸟妖邪头顶上的毛发皆已枯萎,一个漆黑的掌印留在其上。
天魔刀未曾真正斩出,却有一丝刀意透体而出,顺着莫天歌的手掌,留在了这猿鸟妖邪头顶。
这一丝刀意,留在了别人身上,会有什么效果,莫天歌也不清楚,不过,这只猿鸟妖邪会为莫天歌说明后果的了。
莫天歌的手挪开了,但猿鸟妖邪却根本不敢起身,莫天歌也不在乎,他环顾左右,抬起手,指向这无亘的大地,然后对周围的妖邪说道:
“你们看远方,大地如诗如画,人类农田的阡陌连片,城镇繁华兴旺,即便是阴世鬼神也羡慕无比,纵然隐世而居,也要逗留在人类不远的地方,然后,这一切皆与我们无关,因为我们是妖邪,非人也非鬼神,你们可知,我看见这一幕时,我想什么吗?”
众妖皆被莫天歌语气所感染,不自觉专注聆听着,莫天歌高呼道:
“在那个时候,我有了一个梦想,我希望我等妖邪不再以皮毛鳞甲示人,而是能够穿上自己编织的衣服,我希望我等妖邪只是为了果腹而苦苦狩猎,而是可以用自己的劳动,去换取丰盛的食物,我希望这如诗如画的大地,也有我等妖邪的一个位置,能让我们歌颂这灿烂的诗歌,编造属于妖邪的辉煌历史……”
那些妖邪皆是忘我的聆听着,即便那猿鸟妖邪,也没那么抖了,不自觉的认真聆听起来。
昔日,魔王波旬曾对佛陀说,待到末法之时,我必混入你僧宝内,穿你的袈裟,坏你的佛法,曲你的经典,破你戒律,以达今日阻道之果。
天魔王的大神通,莫天歌是学不了的了,但犯罪手法可以学一学,他打着黑渊妖君的名号出来搞事,自然要给疯狂往里面掺沙子,好好狙击一下黑渊妖君的道。
莫天歌舌灿莲花,演讲起来铿锵有力,充满着激情与魄力,毕竟这种演说,归根究底也还是画饼,而画饼之道,莫天歌也甚是精通。
而莫天歌做这番演讲之前,也运用前世的科学方法论,系统而辩证的解析过妖邪的群体画像,从中提炼出它们目前面临的问题,群体的思潮,以及无意识的共同诉求,把握住了这些,才有今天的这番画饼演讲。
未曾被更高位妖邪点化之前,这些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