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自己是冲动。
但她能面对冲动的后果。
禁军、蔺安澜,拦不住她。
除非调集整个沧澜的兵力围剿她,或许能将她活活耗死。
她倒要看看,沧澜……或者说蔺安澜,有没有这么大的魄力。
举国之力围剿一人。
蔺安澜看着那纤细的背影,开口:“你父亲也曾这般求过本王,只不过是求本王饶他一命,本王饶过了他。”
凤天逸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太后眼皮跳了跳,这件事她也是几年后才知。
那时的蔺安澜不像现在,那时他谦逊温和,对谁都礼让三分,从不驳谁的面子。
即便是清除了兆王的兵马,对外也从不曾提及,还留了兆王一命。
所以许多人都认为兆王当初是没有起反叛之心的,也因此,他如今当个闲散王爷,还颇受尊敬。
可今日,蔺安澜却轻飘飘的就将这件事说了出来,若是传开,兆王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是警告,还是敲打?
又或者,纯粹的是给凤明瑜出气。
太后心思历经转换,只觉得如今是愈发摸不透蔺安澜了。
蔺安澜顿了顿,大抵是在等人消化这一消息,然后才继续说:“今日这事,你该找明瑜公主求饶,她饶不饶你,本王不敢管。”
冷桐回身,看着蔺安澜。
她可是在皇宫将亲王世子打得半死,蔺安澜对凤明瑜竟纵容至此么?
冷桐蹙了蹙眉,心底掠过一丝陌生的感觉,有点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为何不舒服。
蔺安澜与冷桐对视,看了半晌,忽然起身,走向她。
站到冷桐面前时,蔺安澜稍稍倾身去握冷桐拿伞的手腕,虚虚环握,见她没有抗拒, 手指才一点点往下,从她手中拿过了伞。
温热的手指从冷桐掌心划过,好似蚂蚁爬过,带起阵阵酥麻,她没有反抗,任由蔺安澜拿走伞。
也任由男人的手指掌心覆盖过她的手背,指尖缠绕过她的指尖,好似舍不得一般,轻轻捏着她的手指停顿了一会,才彻底离开。
冷桐被碰的手不自觉握成拳。
她看着蔺安澜,刚要开口,便听他轻声说:“后面交给我。你要他死,我绝不让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