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赵长卿半睁开眼睛,看见怀中人睡得香甜,轻轻在她额头上落吻,将被子给她盖得严实一些,准备起身。
他刚要坐起来,顾染忽地环上他的腰,“起这么早做什么?再睡一会儿……”
赵长卿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声音带着几分晨起的暗哑,“回丞相府看看,也不知道那边审问得怎么样了。”
顾染一听回丞相府,人立马就精神了,“那我得跟你一起去。”
她挣扎着要起身,赵长卿想让她多睡会儿,揶揄道,“你是信不过我……还是惦记着,想看看你的那个阿烈?”
完了,这醋虽迟,但还是到了!
“胡说!我是担心你被人惦记,那个曾婉清可还住在丞相府对门呢!”
见招拆招,借力打力,不就是吃醋吗,谁不会啊!
赵长卿一向能言善辩,“你这是就属于没事儿找事儿了,小时候哪懂什么情情爱爱啊……再说我都把话跟她说清楚了,你对我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
顾染坐直身子,与他拉开距离,表情极为严肃,“没有!”
“嘶——”
起得太急,不小心抻到了伤口,不知是故意装的还是真生气了,赵长卿板着脸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怎么能……”
不等他说完,顾染抢话道,“当初你还挺讨厌我的呢,我一主动,你还不是乖乖就范了?”
赵长卿蹙眉,琢磨着怎么解释。
“你不用搜肠刮肚地在那想理由,你就想想,你在那么清醒的情况下,那晚一共要了我几次?”顾染双臂环胸,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缠你缠得紧了些,你一时上头也就罢了,可后来,你是不是食髓知味,一次又一次地主动找我来着?”
“……”
“我当时对你那是一见钟情,又有药物加持……可你呢?因为贪欢,连讨厌的女人都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去碰,你说,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地看着,那个儿时就与你相识的曾婉清缠着你?”
这话要怎么反驳?赵长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阿染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沉默了半天,赵长卿既不理直,也不气壮地道:“我当时没有心仪之人,你又是我名义上的妻子,那你既然主动了,我也不好拒绝啊!”
“放屁!”顾染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火气,语调陡然拔高了几分,“没听说过哪个男的能把自己媳妇儿扔妓院,一扔扔好几年的!你是嫌自己头上的帽子不够绿?还是嫌身后的闲话不够多?”
“……”
“呵,是不是男人永远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赵长卿我警告你,在我这儿,你们古代男人那种三妻四妾的生活,你想都不要想,你要是敢背着我偷腥,我直接阉了你,让你当我长公主府的管事太监,让你亲眼看着我顾染怎么养面首,怎么扩后宫!”
赵长卿无语,明明刚才他们还相拥在一起情意绵绵的,这粘人的猫儿怎么突然就变身成张牙舞爪的大老虎了?
柳眉剔竖、疾言厉色……怪吓人的!
这股无名邪火是哪来的来着?哦,曾婉清!
找到症结所在,赵长卿开口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错了还不行吗?”
正在疯狂输出的顾染突然被打断,有些愣神儿,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她确确实实在我生命里出现过一个月,我也确实将她的画像保存了很久,可那时候我根本没开窍呢,我分不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我一直误会自己的心意了……可后来等我想明白了,那画我亲自烧了,也跟她把话说清楚了,你还想我怎样?”
顾染更生气了,“赵长卿,没想到你还有渣男属性?渣男语录张口就来啊?”
“你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
什么是渣男?赵长卿疑惑,但‘渣’不是个好字,那‘渣男’肯定也不是个好词,她莫名其妙又骂他!赵长卿很是恼火。
简直要气死人了,顾染声调顿时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吓得门外的西荷和凉七几人赶紧把宫人们支走,公主和相爷亲亲热热、打打闹闹地让别人看了也就看了,吵架这种事万万不可以!
寝殿里,战况还在继续,明显顾染占了上风。
“还友情?男女之间就没有纯粹的友情,除非对方喜欢同性!”
“你没想法?那你看不出来她对你有想法啊?她见你时,都是精心打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