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插话的是跟着苏梁浅到云州的另外一个大丫鬟,名降香,和茯苓年龄相当,姿容却妍丽许多,贴身的衣服勾勒出窈窕的身段。
苏梁浅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似笑非笑,“你怎知夫人对我好?”
苏梁浅明澈的目光如镜,降香被看的莫名心虚,愣了愣,扯着僵硬的笑容道:“刚刚刚那嬷嬷不说了吗?是她求了老夫人和老爷,侍郎府才来人接我们的,还精心给小姐准备新衣裳头面,小姐若是不想退婚,回去后,多和她亲近,她肯定会帮小姐说情的。”
苏梁浅眯着眼,清冷的眼眸闪过寒光,面上却还是让人不设防的笑,“你知道的倒是挺多,出去跪着吧。”
苏梁浅的第一句话,让降香暗自窃喜,但在听到苏梁浅第二句话后,脸上的笑一下就没了,不服气道:“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
不待苏梁浅发落,桂嬷嬷上前就给了降香一耳光,“小姐让你出去跪着就给我出去跪着,哪来那么多话?”
降香捂着自己被打痛的脸,委屈巴拉的看着苏梁浅,苏梁浅却不看她,降香抽了抽鼻子,不快道:“嬷嬷在别人那里吃了排头,做什么将气撒在我身上吗?”
降香话说完,哭着就跑出去了,苏梁浅又看向茯苓,“你觉得降香做的对吗?”
茯苓觉得苏梁浅自走水醒后,和之前判若两人,恭敬回道:“小姐是主,降香是奴,主子要发落奴才,不需要理由。”
苏梁浅轻摇了摇头,“这是其次,做下人的,最重要的是认清主子,忠心不二。”
茯苓尚未明白苏梁浅的意思,便听到她道:“告诉降香,须得跪满一个时辰才能起身。”
茯苓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苏梁浅和桂嬷嬷二人,桂嬷嬷看着面无表情的苏梁浅,“小姐是怀疑降香有二心?”
苏梁浅性情温良,从不苛责下人,尤其是对从京城跟着她来云州的茯苓降香两个丫鬟,因降香会说话,在苏梁浅面前比茯苓还更得脸一些,但桂嬷嬷一直就不怎么喜欢,她这一巴掌,确实是有自己在气头上出气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降香居然帮着萧燕说话,让桂嬷嬷觉得她居心叵测。
“她若这个样子跟着我们回府,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嬷嬷多看着她点。”
上辈子,茯苓在回相府的路上,为保护她受辱而死,她对唯一剩下的降香更加亲厚,她就是像现在这样,帮着萧燕说话,处处挑唆她与苏克明还有荆国公府的关系。
最让苏梁浅不能容人的是,她和萧燕设计,当众污蔑沈大哥,说他们早已暗通款曲,哥哥看在她的面上,抬她做了贵妾,名声却毁了,如此她还不肯罢休,继续和萧燕联合,将沈家的后院弄的是乌烟瘴气,她到死也没能见到他娶妻生子。
现在看来,她已经被萧燕收买。
她和茯苓说那些,有点拨之意,上辈子她为护她而死,这辈子她定然也会护她周全,侍郎府就是个大染缸,人皆有欲,她不想她和降香一样被利所诱,生出反心,她不会心慈手软,但那样的结局,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小姐早该如此,姑娘的身份尊贵,将来的婆家更是贵不可言,容不得她们放肆作践。”
苏梁浅见桂嬷嬷丝毫没将她会退婚的话放在心上,不由皱眉,“今时不同往日,嬷嬷是不肯认清形势,还是不愿认清!”
往日,舅舅祖父还在,荆国公府荣宠无双,母亲身为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幺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便是皇室公主也未可及。
那时,当今圣上并非皇储,只是个皇子,他的目标原本是自己的母亲,只是荆国公府是从来不愿意卷入皇权争斗的,母亲也深知这一点,保持距离,他才娶了母亲的闺中密友王晓音,并纳外祖母的养女沈知暖为侧妃。
十年前,苗疆和临近的大梁在边境屡屡侵犯,外公奉命,带了五个舅舅还有大哥率兵出征,一向骁勇的沈家军连连败退,在一次决定性的重大战役中,全军覆没,数月后,突然传出四舅舅成了大梁驸马的消息,荆国公府被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皇上宽仁才没将荆国公府抄家,并且保留了封号,但至今门庭冷落,没人愿意来往,而昔日那个不被看好的皇子则成了一国之君,王晓音也一跃成了皇后,与她指腹的那个小男孩也成了太子,她的小姨却被打入冷宫。
太子夜向禹昏聩好色,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干,倒是四皇子夜枭然颇有贤明,很得圣心,母族也很有势力,目前双方分庭抗礼,皇后这是担心四皇子取而代之,想给太子物色一门好婚事巩固地位,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