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大喜,吱吱连声中、灰影一闪就窜上桌子、抓起了桌上一件尺寸极小的皮袍子,可它自出生起、身上连块兽皮都没披过,此刻拿著袍子翻来覆去的、却不知道该怎么个穿法,急得它抓耳挠腮、在桌上蹦跳不已。
元香笑著接过小家伙手中皮袍、给它仔细穿戴了起来,柔声道:“你大哥说你长得快,阿娘就给你缝得宽松了点,晚上篝火晚会时穿出去,给大夥儿瞧瞧咱们家三儿多帅气!”
皮袍穿好,元香拿了条细皮带给小家伙束在腰间,又给它套上一双小鞋子,最后将一顶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小皮帽、戴在它小脑袋瓜上,左右瞧瞧,满意的点头道:“嗯,咱们家三儿打扮起来不比任何娃儿差!”
柱子瞪著一双大眼,惊奇的道:“咦?以前不觉得,可是小三穿起衣服来还真的好看啊!”
狼岩望著不习惯穿上衣物、正全身扭来扭去的小家伙,强忍著笑道:“嗯,是阿娘手巧,这下小胖三完全变了个样,瞅瞅还真是不一样了!”
小家伙听得阿娘和老大二哥齐声称赞,嘴都笑咧到耳根子后头了,在桌上摇摇晃晃的来回走动显摆,却不料它初次穿鞋、走起路来重心不稳,才迈出两步左脚便勾到右脚根、一个狗**的仆在了桌上。
狼岩无良的纵声大笑,柱子不好意思笑出声来,伸手捂著嘴、小脸憋到通红,连小黄都呜呜连声、摇起了尾巴直乐,惹得小家伙是又羞又怒,两只小手捂住脸,干脆趴在桌上、赖著
不起来了。
元香笑著将它抱了起来在桌上站好,轻拍它头上的小皮帽道:“三儿不怕,多练几步就是了,晚上给族人们看看,咱们家三儿比你大哥还帅气!”
小家伙就吃这套,给元香三言两语哄得高兴起来,对仍旧在笑的老大翻了个大大白眼,继续在桌上练起了走步。
就在此时,院子外头响起蹦子那大嗓门道:“蹦子来给山婶子拜年了,岩子啥事儿笑那么大声啊?我站这儿都听到了!”
桌上灰影一闪、小家伙消失不见,屋外传来它趾高气扬、炫耀显摆的吱吱声。
蹦子的声音顿时大惊小怪道:“呦呵!这不是小三吗?哎哟我的阿娘喂,我说小三啊!你咋就想不开呢!原本不是好好的吗?咋搞得这副德性?哈哈哈,這出去還不給人笑死”
话犹未已,他声音蓦地提高了八度、痛叫道:“哎哟喂!我说你怎么打人呐?住手!快住手!我可是来给婶子拜年的,哎哟!”,声音渐小渐远。
狼岩扶著桌子笑到直不起腰,柱子再也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元香摇头莞尔道:“蹦子这娃儿心地善良,就是这张嘴不让人省心,出了部落就得罪人;咱们两家是世交,小岩你以后多看著他点。”
狼岩笑著应是,远处蹦子的哎哟声仍旧依稀可闻
……
或许是老天也想北地过个好年,夜晚降临时,下了近十天的大雪终于停了。
寨子后头的广场上,
篝火处处、人头涌动,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元香和王氏,与部落中的妇人们聚在一处,望著场中嬉闹的娃儿们谈笑。
狼岩带著柱子和蹦子,正在广场上与其他三名少年角力,边上一堆年轻人笑闹著高声助威;小家伙则是穿著全身行头,到处在人们面前显摆,所过之处引起阵阵夸赞和善意笑声,令它极为兴奋。
广场边上,一座木材搭建的平台,族长九太公和十数名部落中身份较高的族人,团团围著一张宽大的案几而坐,案上堆著肉盘酒坛,众人推杯换盏正饮得高兴。
酒过三巡,狼霸一抹嘴角的酒渍,放目远眺正在场中角力的狼岩,感叹道:“若是只看那娃儿眼下这般,实在难以将他和石头说得那个、孤身屠了犬齿部数十人的冷酷煞星联系起来啊!”
狼山部的药长老是一名须发皆白的瘦小老者,闻言点头道:“可不是嘛!那日狩猎队回来后,我给那些受伤的小子们诊治,也听了不少那娃儿的事,他不但厮杀了得、连这治伤的本领也是远胜于我,受伤的十数人都经过他当场救治,竟没死一个,了不得啊!”
九太公一双昏花老眼从广场上收了回来,举杯一饮而尽,摇头笑道:“再怎么冷酷、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此时场中响起一阵哄笑,却是蹦子较力中眼看不敌对手,故意挨挨蹭蹭挤向一旁柱子的战团,打算混水摸鱼,寻个由头赖掉这场角力,却被对手抓住机会一个熊抱侧摔,倒在雪地上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