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直压制着夷珠的裴渊,终于松开了手,并挥落了帐子。霎时,层层叠叠的白纱,倾泄而下,挡住了内里的光景。“……珠儿。”男人一声低哑的叹息。片刻后,衣袍被一件件丢出来。瞬间,地上落满了男人的衣袍和女人的衣裙,以及……内衬。新月如钩,照洒着大地,在这寂静的夜,凭添了一种撩人的旖旎。守在屋外的下人,偶然听到屋里的动静,个个羞红了脸。……翌日,裴渊罕见地没有去上朝,也未使人前去告假。对此,皇帝和朝臣们都很惊讶,毕竟,裴渊从未无故不上朝。皇上以为裴渊生病了,还派了秋笛,带着各种补品来了渊王府。“……王爷没病。”赵敬支支吾吾地说。秋笛皱眉,“没病就没病,赵公公怎么这样一副表情?”赵敬闻言,连忙正色道:“王爷确实没病,皇上的心意,我会转达王爷的。”秋笛道:“既是没病,王爷可是有什么事么?”赵敬见他不问出个缘由,不好回宫复命的架势,只好轻咳一声,低声道:“王爷和王妃昨夜敦伦,今早起晚了。”秋笛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愕然地瞪了他一眼。“赵公公别开这种玩笑,渊王怎么可能……”沉迷美色到的这种地步?后半句,秋笛没有说出口。但赵敬明白她的意思,叹着气道:“事实如此。”不要说是秋笛,他这个在主子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王爷竟然因为跟王妃敦伦,而起晚,没有去上朝。“王爷难得如此,秋笛在皇上面前,为王爷遮掩一下。”赵敬低声道。虽然主子不常这样,可若让外人知晓了,怕是有损主子英明。秋笛点点头,“放心吧,我明白的,我就说王爷身体抱恙。”况且,他也不好意思在皇帝面前说那样的事情。赵敬点点头,对他甚是放心,毕竟秋笛和秋蝉兄妹,自小便得主子收留。东苑。裴渊其实早就醒了,不过是不舍得推开缩在他怀中熟睡的人儿罢了。他目光缱绻地看着怀中因累极沉睡的女孩儿,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紧致滑腻的肌肤。许久后,他下了榻,看着丢了满地的衣衫,他顿了下,俯下身,一件件捡起来,叠好放到一旁的桌上。待他洗漱穿戴好回来,见夷珠还在睡着,便没有吵醒她,径自出去了。书房里,他负手站着,看向远远站着的碧清,沉声问:“昨日在温府发生的事情有,事无巨细,一一禀来。”碧清也察觉到了夷珠不对劲,这时被召来问话,不敢怠慢,立即将昨日在温府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裴渊听后,对一旁候着的顾潜吩咐,“将那侍茶的丫鬟抓来问话。”“是。”顾潜立即去了。“你说王妃手指被割伤后,是凤姑娘第一时间拿帕子为她止的血?”裴渊继续问道。碧清点点头,“是的,她反应好快,赶在奴婢之前,便拿帕子包住了小姐受伤的手指,她的帕子,奴婢还带回来洗干净了,打算晚点让人送去凤府归还的。”裴渊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好,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碧清有些惴惴不安地问:“王爷,王妃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没事了,别让人去打扰。”裴渊叮嘱道。“那小王爷呢,小王爷一早起来,便吵着要去看王妃。”碧清为难地说。“晚些时候,等王妃醒来,再让他见。”裴渊道。碧清闻言,点点头,退了下去。裴渊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刚要处理政务,突然,春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王爷,王妃醒了……”“醒了,便好好服侍,何以这般惊慌?”裴渊蹙眉。春华结结巴巴地说:“王妃……很不对劲,王爷还是快去看看吧。”裴渊闻言,快步朝东苑走去。“王妃、王妃,老奴不是王爷啊,您快松手……”刚到东苑,便听到里面传出赵敬快要哭了的声音。裴渊面色一变,踏进门去。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他额角青筋直跳。只见,夷珠披散着长发,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正抱着赵敬不撒手。裴渊沉下脸,快步过去,将赵敬扯开。赵敬看到他,“扑通”跪倒在地,“老奴不是有意的,王妃她、她……”裴渊没有听下去,将理智尽失的人儿,打横抱起,快步进了寝室。赵敬哭丧着脸,没有主子叫起,他不敢起来。刚才的事情,得亏了他是太监,若是换一个人,怕是早被主子砍了。太可怕了,王妃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看到他一个男的,竟然扑上来,抱着不放。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是个阉人。可饶是如此,赵敬依然不安着,主子会不会秋后算账啊?正在这时,屋内突然传出主子失了冷静的大吼声,“赵敬,速请梅太医!”赵敬一凛,连忙起身奔了出去。一时间,整个渊王府阴霾重重,伺候的下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梅太医再次被拽来渊王府的时候,老骨头都要散了。“……主子,梅太医带到。”到了寝室外面,赵敬在外面喊了一句,便将梅太医推了进去,他自己是不敢进去的,怕进去被主子活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