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情蛊,未种在人体内前,是不分雄雌的,可一旦进人男女的身体,便自动会化成雄雌二蛊。进入男人体内的蛊,成雄蛊,进入女人体内的,则成雌蛊。一段时日后,雌蛊又会变成噬蛊,蚕食着女人的精血,直到女人油尽灯枯而死。种下情蛊的男女,确实能相互产生爱慕,但同时,女人也会因此丧命。女人一死,她体内的蛊,自然也会死,雌蛊一死,男人原先对女人的爱意,也会消失殆尽,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再记不得从前对女人的爱意。她见不得夷珠能被裴渊爱着,但同时,也见不得别的女人能得到裴渊的爱。所以,凤凝得了她相赠的蛊,一旦种上情蛊,她的命也将消亡。托娅正得意着,阿塔桑突然推门进来。托娅看到了,立即收敛情绪,侧过身去,却因为牵扯到伤口,立即痛呼出声。阿塔桑慌忙上前,“你身上有伤,别动来动去。”阿托冷笑,“没打死我,阿兄很遗憾吧?”阿塔桑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你以为我想打你?还不是你自己做出那种蠢事,我若不打你,做出样子,渊王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谋害的可是渊王妃,而且,我若不打你,你与裴辰景的婚事,怕是也要完。”托娅闻言,沉默了下来。“经过这次的事情,望你能有所长进,别被嫉妒蒙蔽了,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阿塔桑劝道。托娅点头,“我知道了。”阿塔桑叹了口气,“知道就好。”……几日后,秋猎结束,大家打道回京。出发前,托娅看到凤凝无事人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没人的时候,她拧着眉道:“机会难得,你怎么还没有下手?”凤凝看了她一眼,心下冷笑。若非她师父恰巧对蛊了解,她也耳濡目染过,怕是要作出无可挽回的事情了。“你也知道渊王难接近,我还没有找到机会。”她敷衍地说。“现在机会难得,回去后,怕是更没有机会了。”托娅叹气,一副替她惋惜的模样。“凤凝必不辜负公主的好意,回京后,会尽快找机会的。”凤凝也不拆穿她,反而一脸正色道。“我等你的好消息。”托娅拍了拍她的肩。凤凝垂下的眸中,闪过冷意。不远处,夷珠和小孩坐在马车里。她刚掀起车窗帘,便正好看到托娅和凤凝站在一起说话的一幕。她顿了下,放下了帘子。可能是她多心了,她总觉得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没什么好事。“在想什么?”过了片刻,裴渊进来,见她一副出神的样子,温声了问一句。夷珠摇头,“没事。”.过了一会儿,大队人马整装好出发了。一行人早上出发,午时便回到了京城。皇帝由禁军护送回了皇宫,裴渊则带着妻儿回了渊王府。一回到渊王府,夷珠心里感叹,外面再好,也不如在家里头舒服。外出短暂的几天,却令人异常疲惫。她带着小孩去梳洗了一番,刚从屋里出来,便见裴渊已换了身衣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王爷要去哪?”“我进宫一趟。”裴渊道。“有什么急事么,马上要用午膳了。”夷珠道。“刚刚接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凤太后薨逝。”裴渊顿了下,解释了一句。夷珠闻言,吃了一惊,“凤太后薨逝?”“嗯。”裴渊点点头,面色有些凝重,“听说早上的时候,人就快要不行了,经太医全力救治,依旧回天乏术,在一个时辰前,已咽气了。”夷珠很是诧异。没想到,凤太后还那么年轻,突然就没了。她心里虽
然疑惑,但此时也不好多问什么,而是关切地说:“王爷先吃点东西再去吧。”“我不饿,你带乐乐去吃吧。”裴渊摸了摸她的头,便径自离开了。……凤馨已被废除了太后的封号,此番突然病逝,众人心里虽然疑虑,却没人说什么。但是凤家却请求查验凤馨的遗体,皇帝准许了。然而查验的结果是,凤馨就是突然暴毙的,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为此,凤吾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念在凤馨这么多年在宫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皇帝下旨,将其风光大葬。当然,这也是看在凤家的份上。凤馨的丧事很快就办完了。晚上,夷珠说起这件事情,“王爷,凤太后当真是暴毙的么?”裴渊顿了下,摇头,“不是。”“那她是……”“有人给她下了毒。”裴渊道。夷珠吃惊极了,“谁人所为?”对上她纯澈的眼睛,裴渊迟疑了下,才道:“最开始的时候,是我让人给她下了一种慢性毒药,但这种毒,短时间内,并不会毙命,它只会慢慢地损耗人的精气神,再慢慢地死去,但是她却突然死了,还死得那么快,必然是另有人给她下了毒。”夷珠一怔,有些惊讶,却不意外。裴渊厌恶凤馨,加之上次,凤馨谋害使臣欲陷害她,她觉得凤馨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只是……“是谁给她下了这种致命的毒?”夷珠蹙眉深思。裴渊顿了下,握住她的手,不答反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杀她?”“王爷做事,自有自己的考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