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安城已是深夜,偏巧,今日仍是萧木生当差,见马车里除了林珞以外,还有大理寺少卿温次和工部侍郎梁启之,以及一个长相和穿着都十分怪异的男孩,他没多嘴问什么,赶紧命人将城门打开。
马车入城,林珞掀帘道谢:“木生,谢了!”
萧木生着身威风的盔甲,仍是一副不苟言笑且凛然的神情,拱手:“几位大人慢行。”
“辛苦。”
马车徐徐前行,不时,突闻一声“桀”叫。
萧木生闻声抬头一看,就见一只浑身裹着红光的鸟儿飞跃城楼,紧随在马车之后。
城门口的小尹官也看到了,一头雾水,指着问:“萧大人,你看那鸟怎么身上烧着一把火?还好像有灵性一样跟着林大人的马车,你跟林大人相熟,知道那只鸟什么来历吗?”
听了这话,萧木生的眼神沉了下去,有些薄怒,他虽然是得了林珞的帮忙才谋得这个差事,但两人的交情并不深,更谈不上相熟,可那些小尹官却在言语之间将他与林珞的关系扣得如此紧密。他自己被议论也就罢了,可不想别人说林大人公私不正。
“你们几个有空议论这些,不如多花点心思看着城门。”
几个小尹面
面相觑,皆然闭嘴。
萧木生也朝城楼上去了。
马车进了城后,先往东市那边赶,温次掀帘回头朝城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片刻后,转头问林珞:“大人,刚才那个下令给我们开城门的小官叫什么?”
“萧木生。”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说起来,你们应该算是师兄弟,他打小也是在精武堂里练习,两年前因救过我,所以我往吏部和兵部打了声招呼,把他调到了城门口。”
温次恍然:“难怪我说觉得眼熟,原来都是精武堂的,不过大人,这等关系你怎么不早说?”
林珞皱眉:“怎么?”
“我看他体格不错!也还正派,功夫应该也不低,不如这样,我明天把他调到大理寺来,正好也缺个帮手。”
林珞听了,短暂沉默后,告诉他:“那便是你自己的名义,与我无关。”
温次扬眉,明白道:“放心,大理寺精兵调动一事本来波动就大,也不用走尚书省那一套!把他拉来大理寺就是小事一桩,不会让别人以为是大人你开的后门,再说,他若没那个本事,我再把他送去守城门就是了,断然不会让他在大理寺吃白饭。”
“随你!”
“那就这
么定了!”
梁启之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们大理寺抢人的本事倒是一点也没变!”
温次蹙了下眉头:“梁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梁启之瞅了一眼对面的林珞,说:“咱们的林大人明明是个大才子,那是要在翰林院当学士的,偏被你们大理寺抓了去,当了几年大理寺卿,可不是你们会抢人是什么?”
“你这话就不对了!大人有那等能力,几年来破了多少桩案子啊!跟文武没关系。”
“我没说阿珞当大理寺卿不对,只是说你们大理寺抢人的本事罢了,你如此激动做什么?”
“我哪激动了?”
“刚才。”
“我没有。”
……
这两个人又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扛了起来。
林珞习以为常,不想搭理,看向乖乖坐在马车里的哑生,告诉他:“我后天来接你,今日你先跟梁大哥回去。”
哑生问:“有马?有花?”
“当然。”
“好。”
哑生点头。
马车到了林府,林珞下去后又交代了几句,这才目送他们离开。
梁启之与温次也停止了争执,正色道:“咱们真不问了?阿珞可是消失了接近两天,他去水婆那里究竟做什么?你之前提到安王,跟安王又有
什么关系?”
“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那家伙嘴巴严怎么也不肯说,难道你也不肯说?”
“我也搞不清楚。”温次叹了口气,看向哑生,“怪人,我问你,林大人去找水婆究竟为了什么事?”
哑生摇头:“不能……说。”
温次愣视一眼:“果然是个怪人!”
夜色笼罩,月已倾斜。
凉风袭来时,又下起了雨,整个长安城都快要被十一月份连绵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