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尽可能的试一试!”
这是阮晴听过的最美的语言,像是沙漠里一汪清泉,又像决堤的河岸一只轻舟!
杜津走后,阮晴半跪在床边,看着床上苍白昏睡的面孔,头无力的垂在床沿。
悲伤像延绵无尽的河流汇像四肢百骸,此刻退去了强装的躯壳,她像一根棉线,苍白易断。
白日里她那样趾高气扬的威胁柳含烟,不过是凭着自己一腔的热血,记得她飞机失事那时,巫寻南说,她生,我生!
如今她才知道说出这句话要鼓起多大的勇气,那不是一句誓言。
而是摒弃世间所有牵盼,他的事业、他的父母,包括他的生命。
阮晴也一度想,巫寻南一日不醒来她就等他一日,一辈子醒不来,她就陪他一辈子,总之,生要同床,死要同穴。
她几乎想好了所有退路,包括将糖豆送与紫鸢照顾。
她想紫鸢和唐钰枫一定会待糖豆视如己出。
可如今……
阮晴抬起头来,手指捂着双眼,拼命的想去阻止眼眶里呼之欲出的泪水。
糖豆睡梦中估计做了个好梦,发出咯咯的笑声,阮晴的情绪再也绷不住趴在被褥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阮阮!”
头顶突然传来醇厚沙哑的声音,阮晴几乎以为是幻听。
“阮阮?”
头顶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阮晴猛然的抬头,男子漆黑的眸子宛如夜空中的流星。
阮晴似乎魔障了,失去了反应,呆呆的看着他,连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巫寻南伸手,试图要攀上她苍白的脸颊,手指伸到半空却无力的垂了下来。
半空,却突然被接住,“老公,你终于醒了!”
巫寻南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吓着我们阮阮了。”
阮晴哽咽,“没有,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所以我一点不害怕。”
巫寻南似笑非笑的眯着眼,“傻瓜,你胆子大不大我会不知道。”
阮晴有些不服气的说,“那是在你面前,其实我胆子可大了。”
巫寻南手指摩挲着她眼底的肌肤,淡笑不语,片刻,“阮阮,我昏迷几天了?”
“三天。”
“三天?那糖豆岂不是三天没见着爸爸了?糖豆呢?”
阮晴一愣,有些结巴,“糖……糖豆,他睡了!”
“那抱过来我看看!”
阮晴立在原地半天不动弹,巫寻南抬手在她晃了晃,“怎么了?阮阮?快把糖豆抱过来呀!”
阮晴这会在也止不住哭了出来,“老公,怎么办?怎么办?糖豆和你一样感染了病毒!”
“病毒?”
巫寻南的眼眸瞬间凝固如冰,阮晴便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巫寻南。
只见他垂着眼,半天不说话,神情却变得冰冷难堪。
“杜津怎么说?”
巫寻南问。
“杜津说不一定,但.”
阮晴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的糖豆才来到这个世上半年,为何遭遇这样大的磨难。
“阮阮,让杜津来见我。”
杜津很快到来,见到巫寻南醒来很是惊讶,“你的命比我想象的顽强。”
巫寻南示意杜津坐下,然后对着阮晴道,“阮阮,我饿了,给我下碗面。”
阮晴明明知道巫寻南这是在支走她,却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巫寻南是否是真的饿,但却认真仔细的下了一碗面,端到卧室门口时听到巫寻南沉静的声音悠悠的飘来,“除了这样就没别的办法了?”
杜津似是很遗憾的说,“这种病毒很奇特,必须要在同样感染者的体内提取血清,然后将血清注入变异者体内,让两者互相吞噬,才能得到治疗!”
“那我们可以立即找其他的感染者,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
杜津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这种病毒本就罕见,感染者甚少不说,更重
要的是如果病毒在体内变异如果不得到及时控制……”
杜津接下来的话显然很不好,所以多有犹豫。
“直接说后果!”
巫寻南道!
“如果患者得不到控制最多可活一周!”
阮晴站在门外,端着面碗的手指颤抖的几乎撑不住。
室内传来压抑的怒吼,那是想要发泄却发泄不出来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