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想一睡不起。
魅妃死了,太上皇没有丹药可服开始咳血,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只能吃些流食了。太医们束手无策。
一个月后,方青卓马不停蹄地赶回宫中,太上皇此时已病人膏肓,神志开始不清,太医们只能通过放血来暂缓。
大臣们跪在太上皇龙榻下,都哀痛地低下了头,甚至有人发出压抑的哭泣声。
一声“皇后娘娘驾到”惊醒了所有的人,他们都抬起头看着冷月,神情迥异。
冷月没有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是抬着头目不斜视地快步走到太上皇床边,轻轻地唤了一声:“父皇......”
太上皇仿佛被唤醒了,转过头看她,眼睛迷蒙,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旁边的太医见了,慌忙拿银针扎着放出一些血来,太上皇的眼神方才变得清明些,叫道:“月......”
“是我,是臣妾......”冷月急切地回答道,混淆底下群臣的视听。
太上皇想和冷月说些什么,眼睛却看向下面的人,于是冷月转身吩咐左右说:“你们都先退下吧。”
他们神情犹豫,有些迟疑,冷月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但依然威仪地喝道:“退下!”他们方才带有几分担忧地离开。
太上皇看着冷月,声音轻微而又虚弱,“我......不想死......魅妃还有药吗......”
冷月一怔,没想到太上皇说出的是这番话。要怎么说?直接告诉他魅妃已经死了吗?还是要用一些没意义的药来哄骗他呢?想了想,冷月决定还是先不要说出事实。
冷月宽慰太上皇说:“父皇,您不会死的,您会好起来的......”
太上皇缓缓摇了摇头,接着说:“我要死了,我知道......魅妃死了......其实我并不怕死,以前我甚至想其实死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可以再看见她了......”
她......冷月浑身一震,原来在他心里最爱的仍旧是馨兰......
太上皇苦笑了一下:“可是现在我不敢死了,我害怕......”
冷月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酸楚,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立为落尘的皇后吗?因为我知道委屈了你......我想在死后给你一个保障,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我前面......”
太上皇说话已经十分吃力了,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幼主登基诸多弊端,或者权臣掌权,所以只能委屈你了......我是有愧疚的......”
冷月心中又乱又痛,使劲地摇着头:“您别说了......”
太上皇却接着感慨地说:“如果朕再年轻些,再年轻些......做神仙眷侣好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在最后他使出全身力气捉住了冷月的手,梦呓般地说:“......对不......起......”
一切恍然如梦......恍然如梦。
冷月僵直在那里,转头看见的却是一只枯老瘦弱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感受到它的温度在渐渐变凉。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冷月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浑身轻颤,却迫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良久,她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从太上皇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轻轻拭干脸上的泪痕,从太上皇枕下搜出明黄色双龙戏珠的圣旨来。缓缓地展开,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又合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走到燃着的火盆前,在上方松开了自己的手,只见那明黄色的锦缎覆盖了火焰后又燃烧起来,渐渐的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从怀中掏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圣旨,这么多年暗中仿习太上皇的字体,足可以假乱真。她又走到御案前,举起了沉重的玉玺坚定地落下,自己的心也仿佛随之沉沉地落了下去。然后她拿着新的圣旨走到门前,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打开了门。
众人都望向她。
她带着伤感一字一顿地说:“太上皇驾崩了。”
冷月带着伤感一字一顿地说:“皇上驾崩了。”
他们听后一怔,然后马上都匍匐在地恸哭起来。
冷月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到台阶前,将圣旨放到内侍面前。他了然,接过圣旨,众人此时停止了哭泣声,都神色紧张地望向这里。内侍打开圣旨,用自己最是洪亮的声音庄重地宣读道:“皇二子龙惜,秉性仁慈,人品贵重,朕最为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