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用美丽的面纱将所有东西都罩起来。冷月点燃一只冒着浓烟的烛,靠床掩被,双手将方青卓的玉佩贴在胸前,傻笑......过往那些旧事还历历在目,好像刚刚发生的一样。爱上了,就刻骨铭心,无论发生何事也忘不掉。
约莫半夜,一阵风呜呜然吹来,将虚掩的门吹了开来。冷月习惯性地起身,想走过去将那两扇该死的破门重新拴上,却被一个有双明亮眼睛的高大黑影吓了一大跳。
那双熟悉的大手准确无误地抱住冷月“嘘!月!我回来了!”
暧昧的声音提醒着她,现在站在面前的确实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你......”冷月的脸不自觉地潮红起来,那是激动的。
“嘘......”他打断冷月的话,转身将门拴好,才又面对着她,“很想你!”待说完,他一手托住冷月的背,唇便落了下来,封住了她的。
久违的吻!
良久,他松开冷月,握剑而粗糙了许多的手怜爱地轻触着她尖削的脸蛋,心疼地说:“月,你瘦多了!”
“我很好!倒是你,守卫边疆,辛苦了!?”注意到他满脸的风尘,冷月不觉胸口微紧,鼻子敏锐地闻到一股颇浓的汗味儿,他显然是刚回京师,还没来得及换下这身衣物就先来冷宫了。
“坐床上,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洗洗脸。”
“月,你就别忙了,陪我说会儿话,一会儿我得走。我可是偷偷回来的,三日后必须返回边疆。”见冷月欲出门打水,他急忙阻止。
他的黑瞳之中泛散出点点幽光,有着十足的威慑又带着浓浓宠爱,柔声道,“我一收到你的信便赶回来了,我虽在边疆,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竟然这么重,也从来没有这么想念一个人!那日离开本以为可以将你忘记,但是......我如果将你忘记,除非死!”他弯弯嘴角,自嘲地再次起身将冷月紧揽住,像是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才甘心。
“月,你所要的,我都会给你,给我一点时间!”他的脸贴合着冷月的脸,冷月点点头,低喃一声,放开他手,“你该走了!如今能再见你一眼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纵然万般不舍,此刻却不得不放手。
听了冷月的话,方青卓点点头,快马加鞭,只为得这片刻的拥抱,他心满意足,
冷月倚在门口,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幕中,暗想:“如今,自己已无法过多的牵绊这儿女私情,为了青卓,为了百姓,自己也要坚强,总有一天,她可以自由的飞翔在宫外的天空。”
年九龄从暗处走出来,没有束发,没有带面具,一张清冷的脸就那样映着月光。冷月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前卓尔不凡,飘然若仙的男子,身上竟萦绕着浓浓的忧伤......
“我以为......他会带你走......”他的声音轻的那样飘渺。
冷月淡淡一笑:“不会,他不会带我走,我也不会跟他走,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你,我的承诺还未完成。”话锋一转:“这会儿该告诉我玉牌的秘密了吧?”
“开国时圣祖娘娘庙内的圣石裂开,掉出这块玉牌,皇后便收起来作为后宫至宝。得玉牌者,无论她官阶多大都可以与皇后平起平坐,甚至连皇后都得礼让三分。”
“哦?那你是怎么得到的呢?”冷月比较好奇这个。
年九龄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皇上给我的,他让我在你危险时交给你。白天见你受辱,一时冲动拿了出来,你......不会乱用的,对吗?”
“谢谢你,我答应你,不会乱用。”冷月小心收好玉牌,这可是个好东西,没事拿出来整整皇后也不错。
“好......休息吧......”他的发在风中飞扬,让冷月的心狠狠撞了一下,为何?为何感觉眼前的男子那样的不真实,仿佛下一秒他就会飞上天去......
隔了一日,阳光灿烂无比,预示着将有什么好事儿似的。果然,还未到正午时光,冷宫就被人里三重外三重地围住了。
阮公公眉开眼笑地朝冷月走来。“月妃娘娘,请接旨。”
冷月跪地,阮公公展开圣旨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刑部尚书林汶琅调查,小公主之死与月妃无关,即日起,重回落霞宫,钦此!”
“娘娘,老奴已经为您备好轿了,请您上轿吧!”阮公公的声音还是那么尖锐,但听起来却很舒服。
被一群人簇拥着,冷月不急着出宫,而是转身朝站在檐下的燕妃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