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替你走一趟。”
“不用,我答应了司徒大人,会亲自送他过去。”
“那好吧。”江七也不再多说什么。
林末拂了拂袖子,起身与楼玉莲道:“楼老板,今晚要委屈你在这住一晚。”
楼玉莲淡淡道:“都是落脚地,哪里都一样。”
“那你早些休息。”
林末抬步准备出去。
楼玉莲却突然喊住了他:“林大人,你信鬼神之说吗?”
此语一出,林末脚步一顿。
他细细思量了下楼玉莲的这个问题。
片刻后才回答道:“不信。”
得到答案后,楼玉莲笑了笑。
本就是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如此一笑,显得越发诡异森冷。
出了屋子,林末便吩咐候大石:“大石啊,刚才楼老板说的很清楚,那个制作皮影的人,左脸额头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嘴角带着长疤,要是找起来,应该不难,你去查清楚,要尽快!”
“是!”
“嗯。”
“大人……”候大石欲言又止。
林末淡淡的瞧着他:“有话,不妨直说。”
候大石短暂的组织了下语言,才问:“在胡玉搂时,大人就不怕……司徒兰缺手中的剑,真的刺穿你的喉咙吗?”
“他不敢。”
“没有司徒兰缺不敢的事,他那个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时若逼急了他,他手中的剑可不会留情。”
“他若是个聪明的人,手中的剑就绝不会落下。”林末笃定道,又立马添上一句,“当然,前提是他得聪明。”
“你太冒险了!”
“倒也算不上冒险,毕竟当时,大石你也在。”
候大石怔了下,才恍然明白过来:“所以,你是铁定我会救你?”
“是的!”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候大石脸色一横。
若林末死了,说不定,他就晋升为大理寺卿了。
林末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一笑:“可事实是,最后你还是救了我,大石,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
犹如棉花击中了胸口,候大石忽然一阵感动。
好人?
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评价他!
他四肢显得有些局促,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依旧板着一张威严冷肃的脸,说:“大人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可以看穿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不清楚……我和司徒兰缺,是同一种人!”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面对林末,他竟有些失措了,仿佛再面对面站一会,林末就会把自己看穿个彻底。
林末望着他的背影,舒心的沉了口气。
这大石,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一晚,林末没有回府。
楼玉莲也在大理寺住下了,屋外还守着两个精兵,毕竟此人是金吾卫要的人,要真出了什么差池,实在不好交代。
屋中,楼玉莲坐在案边,已是深夜了,他却是如何也睡不着,倒不是害怕天一亮自己会被送到金吾卫衙门,而是想起当年那名男子抱着皮影来店里时的场景,就忍不住后背发凉,睡意全无。
好像……他还有隐瞒。
他骨瘦如柴的手指轻轻的扣打在桌面上,心思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