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胡话了。若我说不喜欢你当皇帝,你还能不当了?”
“是,不当了。”
他们紧紧拥着彼此,竟不觉着冷,心里都是暖暖的。良久,千雪叹了口气:“你自有你的志向,我不能阻了你。若你想清楚了什么是你真正想要的,千万别为了我改变,那样太辛苦。有这个心……就够了。”
“那你要的是什么?”说话间,景飞已经不安分地吻千雪的脸颊,圈在她腰上的手臂也收紧了几分。
千雪伸出双手定住他的脸,让两人几乎是眼睛对着眼睛:“我要的……你以后别什么事都瞒着,别让我一直跟在你背后,好吗?我也是自小生在权贵之家,对许多事都不会陌生,别想着我有多圣洁,多与世无争,在宫里,人要生存,心就不能透明。但你我既是夫妻,那就是一体的,什么都别瞒我,你的一切……我都接受。”
“好……”景飞承诺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也许他是该弄清楚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窗外月朦胧,屋内人朦胧,影朦胧……
如何对付流言?景飞跟旭飞兄弟一直不亲近,甚至可以说是站在敌对立场的。若说景飞出手欲除去亲弟,这也不是不可能。景飞干脆来个不听不管,呆在宁安宫与千雪作画题诗,好不快活。
“你好像把我画太好了。”千雪端详着景飞刚替她画好的画像。
“给女人作画从来都是嫌画得不够美的,你倒特别。”
千雪睕了他一眼:“你到底给多少个女人画过画像?”
“不是绝色还入不了我的眼。”景飞那模样可神气了。
“你是嫌这偌大的宁安宫太冷清了,要不要我跟父皇请旨,让他老人家赐几个美女过来。”
“我就这一句,你却说了那么多。”
“那好,小女子叩谢轻若尘公子赐画。”千雪煞有其事地行了个礼。
景飞听到“轻若尘”三字,怔了一下,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他了。书画等闲乐之事……若不是近日为避流言,他还真没时间和雅兴跟千雪在这儿这么悠闲。好像……也挺不错的。
“想什么呢?”
“在想该在画上题什么诗,一时间竟想不出能匹配你的句子,看来我这个轻若尘也是错负盛名。”
“那我自己来题可好?”千雪的眼睛亮晶晶的。景飞把手里的笔递给她。千雪接过,玉手轻挥,画像一侧多添了两行小楷:“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写完,她抬眼望着景飞。你还担心吗?你还不安吗?对旭飞只能是歉疚与怜惜,可对你……却是一生一世。
“这画……是无价之宝。”景飞的浅笑在初春里显得尤其温暖。千雪看了一眼窗外迎风款摆的柳条,嫩黄的新叶似是缀在枝上的美玉,在早来的春光里舞得明媚动人。她的心一下被眼前这景这情塞得满满的。
“画是无价之宝,那我呢?”笑得更是颠倒众生。
景飞有点招架不住,知道千雪是故意的。他本来是个比较清冷的人,自然不爱讲那些缠绵的情话,可千雪总是有意无意就逼他开口。所幸她还知道分寸,都挑旁边没人的时候发难,不然他的一世英明……话说回来了,她这些招儿都从哪里学来的?莫非是无师自通?还是……从她爹娘那儿参考?想到这里,景飞不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景飞拉过千雪,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啊……足以倾国倾城。”
千雪闻言,明白他的意思,唉……这江山美人其实看来并没有矛盾,可是古往今来却无人能两者俱全。她心里一直是排斥景飞日后登基做皇帝的,她自私,怕国家、权力、阴谋最终会把云千雪挤出他的心。最重要的是,皇帝意味着名正言顺坐拥三宫六院的佳丽,到那时……她估计自己会疯掉。倾国倾城,意思是愿为她倾其国倾其城?
“殿下,娘娘,外头来了个叫知画的宫女,说是熙和公主身边的,两位主子要不要见?”小紫在帘外问道。
“知画?让她到厅里等候,我马上过去。”景飞跟千雪互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异常。
“别担心,先去看看再说。”千雪说道,对林菊若,心里总有一分歉疚,不但抢了人家喜欢的人,还间接害她嫁给燕烈。
两人刚进厅里见到知画,那丫头一下就跪在景飞面前:“殿下,你快去救救我们小姐吧。”
“出了什么事?”景飞扶起她,一脸凝重。
“姑爷给小姐灌了下胎药……孩子……孩子是没了,就连小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