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迫于无奈

次日醒来，枕旁空空如也，嬴政已经去早朝了，可是他的味道还在，带着未眠的薄荷香气。

我迷恋地趴在床单上，贪婪地闻着。这个味道，我要把生生地镌刻进我的记忆力。

又躺了一会，我径自起床，走到梳妆镜前。褐色的桃木雕花梳子，碧绿通透的翡翠玉镯，玲珑剔透的八宝如意簪子，还有各色做工精致的珠花坠子。

我一一抚过它们，这些美丽的小东西，今后，我恐怕是再无福消受了。

绿珠推门而入，见我兀自地梳理着头发，惊诧道，“夫人醒来怎么也不叫唤奴婢一声。”又欲从我手中拿过梳子，“这种粗活儿，本该是由奴婢们做的。”

我笑着摇头，想自己亲手梳一个发髻，可到底是手生，再加上古人的盘发很繁缛，吃力梳了三两下，我就放弃地放下梳子。

绿珠笑着拿过梳子，轻柔地替我梳理着头发，“夫人今日为何心血来潮呢！”

我抿嘴苦笑，“进宫后，一直都是你在伺候着我的日常生活，我在想，若有一日，你不在我身边了，那我岂不是就成了一个废人。”

窗外有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好像是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许久不曾这样静谧过，周围喧嚣的一切都仿佛在此时此刻变得沉静了。空气中，有细尘在飞舞着，跳跃着。我感到温馨，对着镜子里的那个我，微微抿嘴笑着。

绿珠柔声道，“就算奴婢将来不在夫人身边伺候了，大王这么疼夫人，也会派其他一些有经验的宫女过来服侍夫人的。”

我心中叹道，若是有一日，我不再在宫里了呢，我要在宫外怎么自食其力的生活。

绿珠的双手麻利地在我头上盘旋着，她喜欢梳一些与众不同的发式，梳好了，有在梳妆盒中挑了几支比较应景的簪子插上。

“夫人，可满意。”

我只笑不语，站起身来，伸展双臂，对着菱花镜，转了几圈。

镜子里的那个我，早已经脱胎换骨。容貌身段都是姣好的，加之身份尊贵，平素里吃的用的，都是最上乘的东西，保养得更是细白嫩滑。前世那个丑陋的天生兔唇的女孩，她已经不是我了。她已经脱离了我的轨迹，慢慢地也会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那个下雨的夜晚，那个播放着综艺娱乐节目的夜晚，那个生我养我的母亲……都伴随着我的那一声坠落，而彻底消失了……

而现在，我要接受的，是另外一场洗礼。

我去仪心殿向郑妃请安时，她正在用早膳，不过是最简朴的几样，一碗稀饭，一小碟腌菜。

我见她吃的津津有味，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么简朴的早饭，在皇宫里是很少见到的。她一个位居六宫之首的妃子却这么朴实，实在是让人不可理解。

她吃好了，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湿帕子，轻拭嘴角的残渣。笑吟吟对我道，“妹妹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我笑道，“上次来仪心殿时，就对这里幽静雅致的坏境，十分欢喜。”稍顿了一下，内疚道，“上次是我唐突了，害的娘娘肯定也是不高兴吧！”

郑妃稍楞了一下，对我微笑道，“如果你今日来，就是想为了那次的事情道歉的话，那我心领了。其实，我不是什么心胸狭窄的人，也看得出，你是个为人善良醇厚的人，所以，我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她越是这样和善，我就越是觉得对不起她。

当下迎合地讪笑着，假装围观着这四周的风景，“我喜欢这里的风景，清新淡雅，虽算不上奢华，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倒是我喜欢的。”

“你要是喜欢，可以常来！”

我“唔”了一声，她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拉过我的手，“既然来了，就陪我到处走走。我平日里喜欢清淡的东西，园中种的也都是一些清淡的植物，没有什么大红大紫的。妹妹瞧着喜欢就好。”

我只笑不语，仍由她拉着我的手，她的手并不是很细腻，毕竟年龄已经不小了，带着岁月的沧桑感。

突然我摸到了几条疤痕，在手腕处。郑妃似乎有所察觉，猛的缩回。

“娘娘，这是……？”我脱口而出。

隐隐的，我已经看到了她的手腕处，分明有几条狰狞的疤痕。

她将那只手深深地隐藏在宽大的袖子底下，低头道，“都是些陈年的老伤疤了。记得那时候年轻冲动，所以就做了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

“娘娘！……”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