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事情败露

我稍缓了口气，待自己心情平静下后，便携了绿珠一起去往柴房。

推开门，出面在我面前的就是张嬷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虽然已经血肉模糊，可也不难看出她在死之前做了一番挣扎。

绿珠道，“张嬷嬷睁大了眼睛，显然是死不瞑目！”

我走上前去，伸手合上她的眼睛，叹道，“如此心狠手辣，倒是少见的！”

“夫人猜到是何人杀的？”

我拍拍手，站起来，“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人了。”转身，又道，“秘密地派人处理掉张嬷嬷的尸体，千万别被外人看到了。”

张嬷嬷的尸体很快就被处理掉了，此后的几天里，太平的很。

可是不知为何，我总是寝食难安！冥冥中，觉得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正在哪个角落里，暗暗地看着我。

我是她掌握中的一只蝼蚁，只要她不高兴，就会一脚踩死我。

这一切不好的预感，果真很快便来临了。

那日，我正坐在院中小憩，绿珠急匆匆地跑来，将一张信笺交给我，“也不知是谁送来的，守门的侍卫也说没看到送信的人。”

心，好像一根绷得紧紧的琴弦，我默了好久，才伸手去接。上面有清幽的茉莉花香，淡淡的，又仿佛是蚀骨般的迷香，有着一种置人于死地的诡异。

这种味道，我只闻过一次，就记住了。

绿珠也莫名的紧张，却不发话，只眼睁睁看着我拆开信。

信中只有寥寥几句。

漂亮的小字，显然出自女子之手——今夜亥时，未央宫。

未央宫！正是公孙夫人的住处！

是夜，我好生打扮了一番，在绿珠的陪同下前往未央宫。幽深的夜，走在昏暗的角落里，伸手不见五指。绿珠在后面走着，手中点燃了宫灯为我照亮前面的路。清风微扫，那竹林间，发出一阵沙沙沙的声响，又似一个深宫怨妇在轻声抽泣般。

我裹了裹衣领，便加快了步伐。

“夫人，真的要去吗？”

“事到如今，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假如张嬷嬷果真是公孙夫人杀害的，那么夫人去岂不是很危险！”绿珠劝道。

我默然了片刻，摇头，“既然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那么我宁愿选择前者，至少这样才会有一线生机。”

绿珠不再多话，微微加快了步伐，跟上我的脚步。

未央宫向来以奢侈华丽而闻名于世，传闻公孙夫人刚进宫时，圣宠无人能及，所铸造的宫殿更是按照她的意图建造而成，因为她喜欢金色，所以这未央宫里的大多东西，都是金色的。只是此时夜色迷茫，我是无心去欣赏这番美景了。

有宫人领着我向里面走去，当走到一扇用金粉涂绘的雕凤大门前时，那宫人却拦住绿珠，态度不咸不淡吗，“我家夫人说了，除了梨香夫人，其他人一律不许入内。”

绿珠担心我的安全，欲争辩。我笑道，“你就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回。”

公孙夫人显然早已经在正殿里等候我了，见到我，便轻轻一笑，“本宫已经等候妹妹多时了！”

我低眉一笑，“让姐姐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她笑了笑，昏黄的烛光下，她一身白裙，显得娇艳无比，她水袖一甩，指着身下的一个位置道，“妹妹不必拘礼，请坐！”

待我坐定后，又袅袅地走到我的面前，替我斟茶，“这么晚了，还要麻烦妹妹来此，真是不好意思。”

我最厌烦他人这样说话，可是，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摆出一张笑脸，迎合着笑道，“哪里，姐姐深夜寂寞，妹妹来陪聊也是应该的。”

她似乎是刚刚沐浴更衣过，身上散发着一种浓郁的香味，是茉莉的花香。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未全干的发丝，用手指梳理着。

“照理说，这么晚了，本宫也是不该再来打扰妹妹的，只是实在是一件事情不懂，所以想要请教妹妹一下，还希望妹妹见谅！”

我勉强勾起笑容，“不知是何事，让姐姐如此忧烦。”

她一个轻灵的旋转，便轻轻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打了一个圈，瞬间走到了对面，托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托盘。

“这里有一件小人的衣服，用料精致，针角细腻，这质地，这材质，都是最最上等的，妹妹，你瞧瞧，这衣服，你可认得？”

她说着，一边将托盘放到我的面前，纤纤玉手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