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追问遗忘的记忆

自从大婚之后，凌砺几乎天天留宿在凤啸殿。虽然两人还没有真正洞房，可是关系也是突飞猛进一般。只是有时候凌砺会问渺含烟，那些关于“我们共同的回忆”究竟有些什么，渺含烟都缄口不言。

“秋月，皇后第一次来宫里是什么时候？”凌砺在书房，问秋月。

秋月一愣，说道：“是前皇后嫁来的时候，那时候陛下要求皇后娘娘陪嫁进宫。可是半路上遇到当时青国青靥劫持前皇后，阴差阳错把皇后娘娘劫去了。后来，皇后娘娘逃出青国与蓝郡王蓝澈一道来的。”陛下终于问这件事了，秋月心中深深的感慨起来，虽然陛下已经不记得皇后娘娘了，可是如今朝夕相对，陛下肯定还是记起一些什么了。

“哦？那是朕第一次见到皇后？”

“不是的。陛下小时候去过紫郡，是去看望前皇后娘娘的，那时候陛下和皇后娘娘就应该见过了。”秋月竭尽所能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凌砺。如果凌砺不问，她自然不便多言，如今凌砺已经问了，她便是想把那些她知道的曾看在眼中的都告诉凌砺。她一路看过来，知道陛下和皇后的情意和不易。

“朕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呢？”凌砺喃喃自问。

“皇后娘娘知道陛下已经将她和关于她的一切都遗忘了。”秋月说道。

“你也知道？”

“是的。惊心也知道。”秋月答道。

“怎么你们从来不提？”凌砺有些生气，如果秋月也这么说，那渺含烟说的就是事实了。他曾经是那么的爱她？那他岂不是错过太多？

“陛下不曾问起，奴婢怎敢妄为。”秋月如实答道。须知她不仅是凌砺的贴身宫女，她更是影子，作为天龙帝王手中最后一道王牌——影子中的一员，最需要记住的便是不多言不多问。

“朕……曾经怎么对她？”凌砺还是问了出来。

“奴婢只知道，陛下曾对渺族巫女梅姑说过，虽然陛下娶了前皇后，但陛下心之所系是当今皇后娘娘。陛下曾为了皇后娘娘只身前往紫郡隐姓埋名做乐师陪在皇后娘娘身边。那时的皇后娘娘被蓝郡王蓝澈下毒失忆。”秋月一一说出。

凌砺心中憾然，他曾是那么的深爱着她么？难怪……难怪当初祭台之上她会问自己爱天下还是爱她，难怪她会说自己在紫国守着她青国陪着她，难怪她会想要一生一代一双人。凌砺握紧了拳头，他怎么会把那些都忘得一干二净呢？

“为什么朕会忘了？”凌砺问道。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是皇后娘娘应该是知道的。”秋月说道。

凌砺皱紧了眉头，渺含烟知道，可是她不说。为什么她也不说呢？还有蓝澈，她和蓝澈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纠葛？为什么蓝澈会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于自己一争天下？为什么蓝澈会那么不顾一切的要她？他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一段深情切意？如果是那样，就不难解释渺含烟如今对他的逃避了。凌砺越想心中越是气愤难当。

凤啸殿。

渺含烟收拾行装，明日，她便要启程去蓝郡了。首饰盒里有支兰花银簪，那是凌砺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彼时，他曾说她要什么他都会拿来给她。手抚上颈项，一根细细的银链，放弃凤族法力的那天，她将金晶戒串进这根链子戴在项上。凌砺曾说过，这是给凌家儿媳的，一语成谶，她如今果然成了他凌家的媳妇。渺含烟嘴角含笑，将银簪拿出插进发间。

“那是不是也是蓝澈给你的定情信物？”冷冷的声音响起在身后。渺含烟回头，看见的是一脸怒气的凌砺。

“什么意思？”渺含烟微微皱眉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那支玉箫是蓝澈的吧？这支簪子也是他给你的吧？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凌砺那冰冷的语气夹带着难以掩饰的盛怒句句逼人朝渺含烟劈头盖脸的涌来。渺含烟愣在当场，搞不明白凌砺这怒从何来。

凌砺看着渺含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行装，冷冷一笑，“去蓝郡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我是忘了，忘了你和我的事，更忘了你和蓝澈之间的事！如果我还记得，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立你为皇后了？哼！很好，我天龙朝的皇后竟然背着我还想着另外的男人！很好！”说完，凌砺甩袖离去。

渺含烟愣愣看着凌砺的背影，两行清泪无声流下。不是他，不是他，她的他怎么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她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间的种种？她的他怎么会如此来诬蔑她？她的他怎会不记得这是他亲手为她插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