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六宫粉黛尽失色

很让人意外的是，第一个来恭贺渺含烟的人竟然是刘贵妃。她依然还是那么清冷无谓的样子，仿佛整个宫中也只有她会如此淡然了。她只是淡笑着对渺含烟行了一个礼说恭喜，送来了一套做工考究的茶器。渺含烟打心底里觉得舒服，这样的人这样的礼物，让她没有厌恶感。只是，刘贵妃称她为皇后时，渺含烟心中还是有些疙瘩，她很不适应这样的身份，她讨厌这样的虚名。如果她们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怕是都会眼睛脱窗吧。

留下刘贵妃一起用膳，未曾想凌砺却又一次不请自来。刘贵妃和渺含烟站起身来向凌砺行礼，凌砺只摆摆手，“免礼。”说完朝渺含烟问道，“今天吃什么？”因为凌砺一直有着厌食症，所以渺含烟有时候会搭配一些开胃的小菜预防凌砺像今天这样的突然驾临。渺含烟指了指桌上一小碟酸菜肉末，“喏，就那个。”

凌砺没让小六子动手，自己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嗯，不错。”小六子见状，立刻盛了一碗饭放到凌砺面前。

渺含烟见刘贵妃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自顾自吃饭的凌砺，连忙说道：“别看他了，我们也吃。”说着给刘贵妃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刘贵妃微微一笑，点头，斯文用餐。“这个好像不是宫里的菜色吧？”刘贵妃尝了一口问道。

“对啊，我在外面学的。回来教给他们做的，好吃吗？”渺含烟发现自己现在说谎越来越顺溜了，这道菜明明就是她从那个世界里带来的。

刘贵妃点点头，“不错，比宫里的菜味道好多了！”

“朕也要！”一只碗支到渺含烟面前，是凌砺。亏得他一脸阴沉的模样还能做出这么弱智的举动来。渺含烟一翻白眼，“你自己不知道夹啊！”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还是乖乖的夹了一筷子放到凌砺的碗里。

刘贵妃的眼神扫过凌砺，再看向渺含烟。心中的惊讶虽然没有表露，但是那也足以让她那颗死沉已久的心湖起了涟漪，她从没看见过凌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更不要提谁敢对凌砺大呼小叫给脸色了。然而，那两人做得是那么的自然好似这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方式，刘贵妃的脸上缓缓升起一丝浅笑，心中泛起淡淡羡慕。

用过膳，凌砺离去。临到门口却转身提醒渺含烟，“明日就是封后大典，你早点儿睡，朕可不希望看到一个精神不济的皇后。”

渺含烟嘴一撇说道：“只要你不要拿那堆奏折来烦我，我会睡得很好的。”

刘贵妃见凌砺走了，也起身告辞，“皇后娘娘，请恕我多说一句，像我们这样的后宫女人，住在这身不由己的地方，有人能相濡以沫是奢望。但是，看见陛下对你的那份心，我都替你高兴。”

渺含烟无言的看着如此感伤的刘贵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了。凌砺对她的那份心……渺含烟心中苦涩，那份心意恐怕早已被凌砺遗失了。“如果，女人的一生注定要在这里度过，那也不该是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费尽心思用尽心机。”渺含烟想了半天才沉声说道。

刘贵妃一笑，“陛下不是普通男子，我也和你一样，曾经想要民间凡人一般的爱情。可是，这里是皇宫，进宫之后，我就明白，不强求而已。”说完，刘贵妃转身离去。

渺含烟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难道在她们看来，她和凌砺的现在就算是很好了？她就该委曲求全的惜福了？深深叹气，渺含烟无奈的摇头，如果是用情至深，那又怎能忘得如此干净？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问问凌砺，为什么她在他的身边依旧不能让他记起自己？那诅咒真的可以超越真情就此让他再也记不起她来？

四更时分，渺含烟就起来了。沐浴更衣，梳妆熏香，然后是前往凤啸殿接受后宫命妇的朝拜。按照礼制，今日各宫但凡有位份的主子都必须到场，穿戴不许艳丽奢华但必须要全身都是新制的以示对一国之后的尊敬。苏贵妃一脸不乐意，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真不知道她肚子里那个小生命是否也感受到了他母妃的不开心。沐贵妃倒是端着架子步步踩在点儿上做完整出，只有刘贵妃一脸淡笑，透着真诚。至于下面的那些妃子，渺含烟根本懒得仔细去看，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看自己的丈夫有多少小妾，这些小妾都是什么嘴脸？不用，也懒得！渺含烟知道，今日的天龙皇朝，没有人能盖过她的风华，她是今天唯一的盛开！

渺含烟顶着头上沉重的凤冠，拖着身上繁复得都可以拆开来铺成地毯的凤袍，起身朝龙麟殿去了。身后跟着十二名宫女，十二名太监，各自拿着障扇、香炉、凤伞等等礼器。一堆人就这么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