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难诉别离情作灰

司徒玺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正想说话却发现凌砺的神色不对，于是干脆一声不吭的看下去。她秉着一个女人的直觉，料定接下来的事情会更有趣的。凌砺抿紧了薄唇看着渺含烟，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怒气和寒意让这一屋的人都无法忽视。

渺含烟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可她选择了漠视。她要救红皓，她也爱凌砺。可是若是她爱的那个凌砺在此，她还会如此不顾一切的去选择牺牲自己救回红皓吗？会吧，还是会吧？就如同当日会险些嫁给红皓来换取炎灵坠一样，一旦她认定的事，她就会做到。然而，她没有想到，凌砺就像她的神一般降临，将她从红皓的身边带走了。今日，她的那个凌砺已经不在，还会有人来阻止这些吗？此刻的凌砺不过是眼见着属于他的“东西”被人夺走而愤怒吧？这不是爱，这是占有，这个凌砺于她，早已不是能谈论感情的陌生人了……

蓝澈走进这间屋子时，丝毫没有惺惺作态，他是那么的坦然，仿佛他只是来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渺含烟笑得清冷，她在这场神序之斗中渐渐丧失自我，沦为一件你争我夺平衡两端的砝码。蓝绫愤恨的看着蓝澈，即便她早已觉悟在蓝澈的眼中，自己的喜怒哀乐不过是无关紧要，连自己的命也不过尔尔，可她依旧恨着他，无法抑制的深深恨他。渺含烟并没有告诉她关于蓝澈和蓝夜的身世之谜，如果蓝绫知晓一切，是否更加的恨蓝澈入骨？

“跟我回宫吧。”蓝澈看着渺含烟，说道。

“救他，我便答应你。”渺含烟说得不带一丝情感，这本就是一场交易，条件清晰才是应该的，其余的，大家应该都知道很无谓。

“我答应便是。”蓝澈微微一笑，只是那笑中盈满了宠溺，也隐约带着一丝哀伤。恍惚有着让人心碎的痛，渺含烟依旧无视而过。

“蓝澈，你好大的胆子！”凌砺冷若冰锋的声音响起，一道疾风夹着强劲朝蓝澈的胸口冲去。司徒玺微微皱眉，她知道这道劲风的力道，中招者非死即伤。只见蓝澈身上微微泛起一层幽蓝的光芒，那道劲风就在那蓝光外被化于无形。

“陛下，你伤不了我的。”蓝澈依旧淡然的站在那里。

“他有海蓝石的法力护体，即便是九幽地火也不能伤他性命。”渺含烟突然微微一笑，说道。这样的法力还是她当年赋予的不是吗？也不过是留待现在来为难自己罢了，世间事，真不知是因果循环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凌砺放在袖中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渺含烟本是一句解释的话，可此刻在他听来，却像是在帮着蓝澈。一丝阴森的笑容爬上凌砺的嘴角，那表情如修罗降世，“是吗？那我就更有兴趣看看，敢和我抢女人的魑魅究竟有什么本事了！”话音一落，凌砺左右划圈捻指胸前，双眼一闭，说道：“天威幻象，四邻八罗，结阵而出，困！”

只见蓝澈脸色忽现迷离，渐渐口中呓语。渺含烟心中一紧，凌砺的幻像不比景明的黑暗幻术，四相威力按照凌砺此刻的心意怕是要蓝澈的命！他还不能死，红皓还要他救！渺含烟站起身来想要做些什么，却想起自己此刻已是凡人一个，根本没有任何能力阻止凌砺。

“住手！”渺含烟望着凌砺，却是那么的底气不足，她拿什么可以让他住手？

凌砺冷眼瞪视渺含烟，“怎么，心痛了？”一字一句如刀般剜向渺含烟的心，渺含烟的身子不禁轻颤。

“红皓只有他能救！”

凌砺冷冷一笑，“与我何干？”

蓝绫也站到渺含烟身后看着凌砺，“陛下，请你高抬贵手，朱雀一族愿意为此任凭陛下差遣！”

没有停下，蓝澈的眼中渐渐露出恐惧，手足的痉挛让他瘫倒在地。渺含烟握紧了拳头，用力咬紧了下唇，为什么要这么逼她，她才是那个身不由己的人，为什么人人都要这样的逼她！“够了！凌砺！算我求你！住手！”破口而出的嘶吼，渺含烟双腿跪下。曾几何时，高傲如她也不过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强忍着不要自己低下头颅，可那又怎样，她爱的人，爱她的人，都极尽所能的去伤害她逼迫她。今天，她跪了，不是在龙麟大殿，也不是在祭天高台，更不是在蓝澈那无情射向渺凝霜的冰刃之前。惊心的心也震住了，他看着这个本该立于万人之上的毓秀女子，那般心高气傲连圣女的身份都不曾放在眼中。蓝绫也呆住了，她见识过她的风轻云淡，更见过她的绝代风华，甚至与她生死交手，可她从不曾见她如此认命的对人示弱，此刻却为了自己和红皓对人下跪！换作蓝绫自己恐怕都难以做到，更何况是渺含烟？蓝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