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物是人非

就在凌砺拿到蓝炎之战红皓重伤不醒蓝澈攻下继城的消息时，凌砺毫不犹豫的发兵炎国，一路之上势如破竹，炎国十万大军溃不成军。短短十天，金国攻入炎国都城砺城。蓝澈并没有在继城一战之后继续前进，更像是和凌砺很有默契的保持着一种表面上的合作。蓝国和金国就这样将炎国分割了。

那日继城之下，红皓拼尽最后终于将蓝澈也逼成重伤，但红皓不知道蓝澈的身体本就不是凡人的肉体了，所以在那样的重创之下蓝澈依然可以打开继城的城门让景明不费吹灰之力的攻下了继城。此后，蓝澈便一直在疗伤。相反，红皓则是奄奄一息生命垂危。渺含烟将红皓带回了砺城，在公孙围的保护下慢慢的替红皓疗伤，但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渺含烟也有些束手无策了。直到凌砺的大军攻入砺城，渺含烟一众人仍然在公孙府没有办法离开。好在金国的军师是雪烟，所以公孙府并没有被金国军队过多骚扰，只是重兵监守为的只是炎国国主红皓。

渺含烟坐在黎香源里，重重的忧愁浮在她的眉间，她握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双手，尽量想让自己更平静镇定些。可是，她发现她做不到，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渺凝霜那临死前的泪以及红皓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还有蓝绫最后的期盼。她突然发现，她无法去成全什么，也无法去挽回什么，成功或者失败都不受她控制，这些与她是不是圣女都没有关系！突然好想有个宽厚的肩膀可以让她靠一靠，突然好想有个温暖的怀抱可以包容她所有的任性不负责任。就那样，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一生一世也好。渺含烟软软的趴在桌上，她真的累了，不止这半月来的奔波操劳，还有这一年多的心累。刚趴下却被腰间一件硬物顶住，起身掏出来，是凌砺的那支萧。莫名的，就在看到它的一刹那，渺含烟的泪水不听话的夺眶而出。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也许有些情愫她本就搞不懂吧……

由于群龙无首节节败退，公孙围对于打仗的一窍不通，炎国与金国只仓惶打了三场便彻底败溃下来。直到金国接管了砺城，俘虏的炎国军士竟有七万之众。雪烟心有所忌的思考着如何处置这些俘虏，但却接到了凌砺即将驾临砺城的消息。雪烟沉沉的叹出一口气，不能自欺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来。如果是以前的凌砺，雪烟大概会以为他来砺城的原因是渺含烟。但现在……雪烟觉得是时候好好跟那位圣女聊聊了。

公孙围自灭国那日起便一直在宫中与雪烟谈判，公孙围是商人也是红皓最委以重任的人，虽然他不曾在炎国朝堂为官，但在这样的时刻炎国上下也知道只有依靠他了。这么多天以来，公孙围求的无非只是炎国即便亡国也不会累及百姓，且关于那七万俘虏，公孙围希望他们也能平安无事的卸甲归田。前者是雪烟也乐见的，可是后者雪烟却犹豫了。蓝澈对于青国的那些潜在力量的扼杀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成大事者若不是能心狠手辣就会给自己留下后患。可是蓝澈找到了一个好借口借红皓的手替自己除去了这个隐患，金国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雪烟只好等着凌砺来处置了。

渺含烟站在人群中看着那辆豪华得离谱的马车走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中，那样的张扬更像是红皓的作风而不是凌砺。他变了！渺含烟从没有如此深刻的感觉到心中什么在一丝丝远离一丝丝抽离，很揪心的痛。隐隐约约她觉得是那个诅咒的原因，可她不明白的是那个封印明明已经被她解除了，为什么凌砺还是变了。她很想跑上去拉住凌砺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她的骄傲和自尊让她只能站在这个角落冷冷的看着。她甚至不知道此刻那些骄傲和自尊究竟为什么会跑出来，于此何干。

仿佛是感受到渺含烟那复杂而冷如刀锋的眼神，坐在那辆豪华马车里与他的宠姬搂得严实的凌砺不经意的朝渺含烟这边看了一眼。渺含烟没有躲闪，只是依旧冷冷看着他。凌砺的眼中依然带着那浓重得散不开的冰霜，只是嘴角微翘戏谑一笑，回过头去。大队人马越走越远，渺含烟转身朝公孙府走去。凌砺来了，炎国真的就这样没了。红皓还没有苏醒，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没有海蓝石每日的克制毒性，他便只有死。渺含烟脚步沉重，她拼命想救活红皓，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这样的无力感狠狠的挫败着她，令她不断地在失败里懊恼悔恨，令她不断地否定自己。而那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的怀抱，今日一见恍如隔世。还有谁？还有谁能给她一道曙光？

就在凌砺进入炎国王宫时，渺含烟也踏进了公孙府。公孙围回府换洗休整后正准备去宫中见凌砺，看到渺含烟从门口进来，一脸木然，顿时心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