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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摇头，“重情的人大半生都不得安宁，比如你母亲，比如我”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种事本就毫无章法可言，亲情，友情，爱情往往让人陷入两难之地，我没有办法”孟不易还想再问，孟凡却落寞的走开了

林碧玉刚走到柳凌霄的书房外，就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他听见张知问“老爷，您到底在找什么？”柳凌霄费力的从书柜最里面找到了一张黑白照片，他面露怀恋之色的那在手上磨砂着，那是一张女人的照片，老旧泛黄

林碧玉敲了敲门，“柳老爷，您能带我去见见我母亲吗？”柳凌霄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他跌跌撞撞的打开门，领着林碧玉径直走向城外，张知觉着柳凌霄情绪不对也跟着去了城外

这是怎样的一座坟呢，既无墓碑，也无供奉，就那么孤零零的矗立在荒野，看着就叫人一阵心酸，柳凌霄和林碧玉长久的沉默的站在坟前，张知也只好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耐心的等着

“给我讲讲你和我母亲的事吧”林碧玉问，柳凌霄沉吟了许久，“那时候年轻，朋友们激我，打赌说我不敢去青楼，不敢一个人待上一两个小时，所以我就去了，我原本就想找个弹琴的姑娘，在那儿听上一两个小时就出来，可是一见到你母亲，我就知道，完了，什么计划通通被我抛在脑后，两个小时候我站在青楼门口，手里拿着朋友们输给我的赌注，心里想的却是明天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去见你母亲”

柳凌霄突然笑了，往事仿佛就在他眼前，“接受喜欢上你母亲这件事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事了，只是后来我和你母亲的事情被我母亲发现了，然后，然后我和她的故事就和世上所有烂透了的戏文一般，她远走他乡，我娶了陌生人”

☆、第 14 章

“既然那么喜欢，那为什么没能在一起呢？” 柳凌霄用手捂住眼睛，“碧玉，你要知道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而且我还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林碧玉又一次沉默了

“那这样的话，爱情还有什么意义呢？每个人都有他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柳凌霄放下手注视着林絮的坟墓，他脸上呈现出一种柔软的神情，“正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所以爱情才会那么的让人难以忘怀”

“再难以忘怀也只是曾经拥有而已，这十五年来，我母亲从未跟我提起过你”林碧玉神情冷漠，“碧玉，你难道不认为这就是爱情吗？”“什么？”林碧玉万分不可置信

“你母亲啊，不允许一丝不利于我的消息传出，她为了我远走他乡，没告诉我你的存在亦没告诉你我的存在，这难道不是爱吗？”林碧玉蓦然看向他母亲的坟墓，母亲，原来您是那样深沉的爱着他

他转过头质问柳凌霄，“那你知道她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她有多苦吗？骂她的人成千上万，她都没透露过你一丝一毫，甚至于连我都对你毫不知情” 柳凌霄面颊上有泪，“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我对不住她，是我辜负了她，是我背信弃义，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张知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对林碧玉说“当年，是你娘先离开老爷的，老爷发了疯似的拼命去找，可你娘连只字片语都未留下” 张知被柳凌霄推开了 ，“她才没有，还不是因为你们跟她说她配不上我，会连累我的话，要不然，她不会一走了之的，我还以为她不爱我了，你们为什么都要骗我”柳凌霄崩溃的大吼

张知茫然着说“可是，那些话是真的，我们没有骗她，她确实配不上老爷您啊”柳凌霄气极了，他想要破口大骂一通，最终却只是指着张知叫他滚

林碧玉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他被张知的话气笑了，“为什么世上到处都是你们这种人，无论别人做什么事情，你们总会打着为别人好的幌子蜂拥而至的去干涉别人，你们就不能只是纯粹的提建议，非得越过当事人不可吗？”

张知嗫嚅着说“可是，事实证明这件事对老爷对柳家都好” “你还有脸提？要不是我以为她不再爱我，要不是你们骗我说柳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必需和王家联姻，我和她也不会错过这十五年”

张知不敢说话了，他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柳凌霄逐渐平静了，他干脆的坐在地上，“我不干了，柳家就交给你了”张知严肃的说“老爷，这种话可说不得” 柳凌霄已经完全不在乎了，这迟来了十五年的洒脱

“随便你，反正我真的不做这柳府的老爷了”张知